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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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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哑巴是回不了她消息的,于是摇头,也表示他不知道。

&esp;&esp;你是不是很早起就开始捣药了,都这么多了,戚棠又不放弃,使小性子似的:所以你看到了吗?师伯什么时候走的啊,今天明明就安排了课程,这个坏老头怎么这样!

&esp;&esp;她话说到这样的地步,没法不看到。

&esp;&esp;长令比划了两下,指了指天。

&esp;&esp;戚棠靠猜测:天亮时?

&esp;&esp;长令摇头。

&esp;&esp;戚棠语气缓了下来:天亮前?

&esp;&esp;长令点头。

&esp;&esp;此刻距离天亮过去几刻钟,哪家的墨在这样的温度与天气里都不可能还是泛潮的状态。

&esp;&esp;戚棠眼神一瞬间变得古怪,只是瞬息,她掩盖情绪的低头看了眼捣碎了装好的一排药材,凑近长令,小声道:那我偷偷翘课,师伯会发现吗?

&esp;&esp;眸光灵动狡黠。

&esp;&esp;长令呆滞了一刻,伸手似乎想拦。

&esp;&esp;戚棠不管他的回答,起身自由了似的拿起纸条拽着虞洲往外走,回头朝长令招手:师伯回来告诉他,我是来过的!

&esp;&esp;门在她身后阖上。

&esp;&esp;纸上字迹未干。

&esp;&esp;要么长令说谎,要么字条根本不是胡凭留的。

&esp;&esp;虞洲手腕被她握在掌心,出了药园戚棠就松开了,低头看纸条,忽然觉得很乱。

&esp;&esp;那种又厌又烦的感觉总是叫她根本毫无应对能力。

&esp;&esp;比起长令说话,戚棠更信字条不是出自胡凭之后。

&esp;&esp;要悄无声息在修为低的长令面前放进去一张纸条,是太过简单的事情。

&esp;&esp;她回身看了眼虞洲,目光落在她明暗交界的眼底,也只是轻飘飘的告诉她说:我有私事要处理,师妹,回见?

&esp;&esp;有些事情连她自己都不确定。

&esp;&esp;虞洲欲追随的脚步一顿。

&esp;&esp;她没管虞洲的欲说还休,自顾自跑开了。

&esp;&esp;一口气冲回了房间,砰的撞开了门,戚棠翻出了乾坤袋。

&esp;&esp;翻找司南引的时候,她脑袋一片空白,只是后知后觉的记起了他的那句坦白,翁嗡嗡的在脑海里炸开是我。

&esp;&esp;引我去渡河的是谁?

&esp;&esp;是我。

&esp;&esp;戚棠想起他眼底厚重又洒脱的歉意,胡子花白的老头带着如释重负。

&esp;&esp;他好像承担了很多,他好像真的很痛苦,那夜她真真假假探出的事情也许是这个老先生心底的沉疴顽疾。

&esp;&esp;忘不掉又想藏起来。

&esp;&esp;戚棠摁住自己颤抖的手,难受地揉揉眼眶。

&esp;&esp;在真相翻出来之前,她得先找到胡凭。

&esp;&esp;可她毫无头绪,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司南引上。

&esp;&esp;缓缓注入灵力,引路的目标是胡凭。

&esp;&esp;司南引从木匣缓缓上浮,浮至半空,沁出浅蓝的光,在空气里滚了一圈。

&esp;&esp;司南引在缓缓复苏,在四面八方搜集气息。

&esp;&esp;戚棠将不厌佩在腰际,飞了只小鹤去寻晏池,然后干脆利落跟着破窗而出的司南引追去了后山。

&esp;&esp;戚棠振作精神,鼓鼓腮告诉自己她最棒。

&esp;&esp;然后小心翼翼踩响了后山扑了满地的落叶。

&esp;&esp;冥冥之中又是一番重合。

&esp;&esp;只是此时天色明亮湛蓝,不是梦里月黑风高时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戚棠要寻的胡凭此刻在她梦里曾出现过的渡河旁。

&esp;&esp;古旧的石碑上贴了一道明黄的符咒,朱砂如血的撰写了花里胡哨的图样。

&esp;&esp;他衰老而年迈,看上去确实是人间该含饴弄孙的老人形象,只是骨相端正,皮相皱纹不似寻常凡人多。

&esp;&esp;站在他对立面的,与他像隔着一个辈分的人,却是他的同胞弟弟。

&esp;&esp;胡行看着他这位从前年少天才,一度让他望尘莫及的兄长,喉间溢出几声轻笑,似嘲讽般:兄长啊。

&esp;&esp;没人知道的曾经淹没在日复一日中。

&esp;&esp;年少轻狂时许诺要成冠绝天下的少年修士,除魔卫道、匡扶人间,将那些邪魔妖道永封暗地。

&esp;&esp;他们所图人间正道。

&esp;&esp;说得一直很好听。

&esp;&esp;如今不知道谁拖累了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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