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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第一次独自临战，无意识耗力过头了吗？”

&esp;&esp;李观一知道这个情况。

&esp;&esp;休息了一会儿，他把箭矢捡回来了，箭矢其实是一次性的，因为箭矢的重心，以及【筋】，会在射中血肉，尤其是筋骨的时候遭遇到一次大力的冲击，基本上不会笔直，会出现重心破坏，兵器的筋也不平整的情况。

&esp;&esp;这样的情况下根本射不准。

&esp;&esp;无法用于实战。

&esp;&esp;箭矢那么贵，就是因为这一点其实很难做到，需要专门的匠人。

&esp;&esp;射中过敌人的箭矢，就是废铁了，需要重新校准。

&esp;&esp;但是废铁也能卖点钱。

&esp;&esp;少年看着被钱正砍断的箭矢，心里面有心疼，一两银子，是过去他一个月打工才有的钱，不知道薛家可不可以给报销一下，李观一看着钱正，按照越千峰教过的法子摸了尸，摸出来了十几两银子，一个腰牌。

&esp;&esp;几封泛黄的信笺，还有一本册子，都囫囵收起来。

&esp;&esp;坐在树下，周围都是血气，少年人抬起头，透过枝叶的缝隙看着月色，安静不言。

&esp;&esp;觉得周围寂静，天地辽阔。

&esp;&esp;月色如泉涌。

&esp;&esp;过去一小会儿。

&esp;&esp;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，他转过头，看到刚刚跑掉的老者回来了。

&esp;&esp;在捡蔬菜。

&esp;&esp;注意到少年人的目光的时候，脸色泛白，要跪下磕头，李观一好不容易把他叫停了。

&esp;&esp;老者迟疑了下，还是道：“小老儿一家谢大爷救命之恩。”

&esp;&esp;“这些东西不值钱，就送给您吧。”

&esp;&esp;李观一看着那些泥地里的蔬菜。

&esp;&esp;不值钱，或许；可一定重要，不重要怎么会星夜出来，遇到生死危险后，还要回来想把东西捡回去呢，是明日的口粮，还是朝堂的关税，李观一劝道：“往后不要这个时候出来了，太危险。”

&esp;&esp;老者唯唯诺诺道：“是的，是的。”

&esp;&esp;“只是过段时候有春税，得多累点才行，过去春税就好啦。”

&esp;&esp;“春税……”

&esp;&esp;老者陪小心道：“是，其实也就这两年苦点，五年前不是打仗么？就把之后十年的税预先收了，可是三年前又收了之后五年的年税，今年不收年税了，改收四季税，比起以往还要更多些。”

&esp;&esp;“本来卖给村子的菜栏子也成，可薛家从三年前开始，不收摆摊的场地费用，也不抽成了，还给遮棚子，午时大饼一文钱一个还给碗汤，就都往那边儿去了。”

&esp;&esp;李观一缄默。

&esp;&esp;忽然道：“菜留下吧。”

&esp;&esp;“啊？嗯，好，这都是我自己种的，是好的菜，真的，挺好的。”

&esp;&esp;那老者局促地放下了手里面的蔬菜，搓了搓粗大有皱纹的手，少年却伸出手从旁边钱正的钱袋子里面掏出了一把钱，手腕一抖，落入了老者怀里，手中的刀拍了拍旁边倒伏的尸骸，道：

&esp;&esp;“东西，我买了。”

&esp;&esp;“钱，他出！”

&esp;&esp;老者看得呆了。

&esp;&esp;年少持刀，月下斩人。

&esp;&esp;如此率性而为，自有一番豪气。

&esp;&esp;老者捧着钱，道谢，然后不敢置信，放到怀里，慢慢往后面退去了，他猛地跪在了泥土地里面，朝着李观一重重磕了几个头，转过身来，踉踉跄跄地往前面走，然后开始跑起来了，摔了一跤，爬起来跑。

&esp;&esp;风中传来呜咽的声音：“老婆子，咱们有钱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不用把妮儿卖了，不用了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……”

&esp;&esp;李观一头扬起，磕着树干，杀了恶徒，心里却不痛快。

&esp;&esp;他骂了一声。

&esp;&esp;“艹他妈的世道。”

&esp;&esp;“我艹他妈的乱世。”

&esp;&esp;第37章 皆为我所杀

&esp;&esp;李观一平息回气，换了换，然后强撑着身子去了溪边，他蹲下来，看到月色下溪流倒影出了自己的脸庞，脸色稍微有些苍白，眼睛倒是更显得漆黑，白虎法相趴在肩膀上，玩弄他的头发。

&esp;&esp;白虎的勾爪勾住了发丝，拽不下来，爪子努力晃动。

&esp;&esp;可肉眼可见，则如同是风拂过了少年的发梢。

&esp;&esp;李观一被逗笑。